声音冷淡,冷得如同冰针,直直扎进崔成的心口。
“来人,打晕了带回松烟榭去。”崔成并不敢睁眼。
其实他害怕看到那双与亡妻极其相似的眼睛,仿佛此刻绝望又无情看着他的,是那个停驻在记忆里的妻子。
他只无力摆了摆衣袖。
只听得闷哼一声,然后是簌簌脚步踩在雪地里的声响,逐而远去。
“官人,要是崔丫头又跑了出去,咱们崔家定会落得个治家不严的名声,崔丫头的名声也会受损···”秦氏在一侧小声道。
“着人看好,不准她踏出松烟榭一步。”崔成冷掷下一句话,但身体却极缓慢的转了过去。
行了几步,男子背脊忽而佝偻下来,像是一瞬苍老了多岁。
秦氏仍旧站在原地。
妇人的神情从方才的柔善一瞬转而成了凉漠。
那是她枕边之人,也是她曾倾心相待的如意夫君。
寒风冷涩过颈,秦氏抬手拢了拢衣领。
今日的衣裙是她不久前着临邑最好的师傅做的,上面的花团是她夫君画过的团花纹路。
整个临邑,只要是她夫君的画作一出,便能风靡整个城池,绣于衣衫,临于舍室诸多。
只是无人知晓,无论她穿任何有他痕迹的衣衫,他好像从未有过任何察觉。
就连视线,也不曾多一刻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