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思索许久,在青夕的那件事中,兰心多少也算是至关重要的人物,她必须先找到她问个明白,这桩假证或许还有回转之地。
事到如今,她唯一的思绪,是先要从这小院子里出去。
而从院子里出去的重要环节点,便是崔成的应允。
这些时日,阿徵都再未进来看她,算算日子,东戎使团应该也到临邑了。
她得想办法出去,与阿徵他们商量商量,究竟怎么才能替青夕讨回一个公道。
沈徵从衣架上拿过外衫。
这件青碧道袍比他的以往一些都要厚一些,是他冬日里常着的外衫。
手臂才至衣袖,扣门声响起。
“小殿下,我可以进来吗?”男子声音苍老又透露出小心翼翼。
这个呼唤曾经也是沈徵再熟悉不过的。
在那些黑暗的,总是透不进光的帐篷里,每每在他深陷恐惧时,与之一同响起的,也是同样的话。
如今这两个声音隔着时间茫茫重合。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永远都煮着热奶酒的帐篷里,活在牧仁从未离开过的岁月里。
“牧仁,你进来吧。”沈徵转过身。
年幼时的记忆扑面,嘎吱一声,门户开了。
男子见沈徵的姿势,微愣片刻。
他手里还捧着一个东戎纹样的圆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