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听闻,并不急着回答,只是神情有些微弱变化。
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回答。
刘松远似才意识到她所问并非他所答,心中不禁懊恼。
自始至终,孟萱都未主动问过那个少年的身份,但按她的聪慧,大抵多少也能猜出几分。
她方才提及,不过是医者仁心,关心自己所救病患罢了,并非担心自己或受牵连,是他妄自揣度。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身体无愈,何况那本就是个药商商队,所行还有郎中一并,你不用担心。”
刘松远心下慌乱,只得匆匆解释道,意图弥补。
他此刻只能看到少女的小半张侧脸,脸上的绒毛在日光下透明生动。
他看不大清她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少女听了他迫不及待的解释后,脸上露出的极浅的笑意。
“方才我见蔡姑娘似很担忧,那燕家郎君真没事吗?”刘松远还在想继续说些什么话,孟萱先开口问。
他稍松了口气,便回:“我之前听闻,太宁郡王妃一直想让燕小郎娶安宁郡主,只是官家那里迟迟没有松口,想必是王妃娘娘有些急了吧。”
“那季兰姑娘···”孟萱有些担忧。
“那燕汉臣的几个哥哥,娶的皆是出身名门的女子,季兰姑娘与燕家小郎实在身份悬殊,且众人皆知晓燕家小郎常去蔡记酒肆,又亲自画了那脚店的壁画,这事定然也会传到王妃娘娘耳朵里去,这桩亲事怕是有些难。”刘松远并不避讳,他直接说出心中所思。
他能想到了的,孟萱也定能想到。
“他们会怎么样?”孟萱默了一会,才忽而问道。
刘松远没料到孟萱会反问于他。
他一时怔神,思索了半晌,才答:“无非是两个结果,一个是太宁郡王府同意他们二人的情谊,准许季兰姑娘入府,不过最多也就是一个侍妾的名分;另一个便是舍了她,临邑城每天有这么多事情发生,流言来去极快,这件事不过会成为那燕家小郎诸多风流韵事中微不足道的一件,他人提起,也不过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