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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未走几步,身后人的话让他彻底僵在原地。

“以后,图画院你也不用去了。”刘父的话不掺任何温度。

“父亲说什么?”刘松远微微回身,似比方才听闻之事更为讶异。

桃花眼里泛上血丝,春色与肆意消失殆尽。

“我已书信予你博士,自此以后,你便不再是图画院的学生。”刘父的话决绝又无任何温度。

“父亲是让我,彻底不再画画?”从来潇洒肆意的少年脸上浮现的是难得肃容又不可置信的神情。

“是。”刘父似毫无所动,“自今日起,便好生在家读书参加科考,既不愿从家商事,那总要为刘家做些别的。”

“父亲昔日曾有应允我,一生尽情尽兴,只做自己喜好之事,如今,是要违背当日之话么?”刘松远并无太多反应,他甚至脸上浮过迷茫。

这一瞬间,眼底里的几缕光线飘渺起来,不知该往何处,该信何言。

刘父的表情有了细微的松动。

但很快,他又冷淡出声道:“你是我刘家的儿子,自要负起刘家的责任。”

刘松远眼底的光瞬间涣散,他看着堂上的父亲,只固执摇了摇头:“除非父亲将我的手筋挑断,让我此生再无力气可提起一笔,不然此事绝无可能。”

“我这就去祠堂。”少年抛掷下最后一句话,背着光消失于堂外。

留在阴影里父母却瞬息佝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