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蓁撇开挤着的人群,一股脑朝前冲,绿鞘追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才跟上。
“姑娘怎么这么着急回去?”绿鞘歪头问道。
“着急?我着急吗?”崔蓁有些没好气。
绿鞘吐了吐舌头。
“姑娘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崔蓁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了一声,“我···我生气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姑娘越说自己不生气,我就知道姑娘越是生气。”绿鞘了然抚掌道。
“你···你,好好拿好你的东西,回去了!”崔蓁登时有些恼了。
“是,是,咱们姑娘没有生气。”绿鞘狗腿地应着。
待至屋里换了衣衫,崔蓁把发髻上的钗环卸下,松松盘了个髻,又套了件大衫。
春日的夜还泛着寒意,她望着窗牖支开的一截月光,却睡意全无。
楼下还有些旅人说话的声音,随着月色的倾斜,渐渐也都散去。
整个小城陷入了酣睡里。
崔蓁回头看了眼绿鞘已起微鼾,她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本还乱成一团的心思,就被这一声咕噜声扰得凌乱。
她摸了摸肚子,踮着脚推开房门。
邸店里只有一个托腮打着盹的活计,趴在台前,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崔蓁本欲叫醒这个小伙计,但看他困到不行的样子,又于心不忍,索性自己朝着后厨走去寻些吃的。
待绕过正堂,后厨倒是还点着盏微弱的烛火。
她提溜着进了屋,左右翻看一番,只找到几个冷了的环饼。
盯着这饼子半晌,暗想有胜于无,便提着合上了厨下的门。
才走几步,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