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又停在崔蓁手里的山茶花上。
“姑娘可有兴趣去看看山茶?我倒是知道几处看花的好地方。”那少年真挚邀请。
崔蓁怔了半晌,摇了摇头。
“我腿脚不便,走不了多少路,还是算了。”她叹了口气。
少年也不作多挽留,点头回:“是我唐突了,姑娘要回去了么?我送姑娘回去吧。”
崔蓁微一蹙眉。
“我之前听姑娘的侍女说,姑娘曾在图画院学过画,我也想多问姑娘一些丹青之事,不知是否冒犯?”那少年开口问。
崔蓁抬头看了眼水渠,远处日光仍未破云日,倒是雾气更重了些。
自己出来的确有些久了,想来绿鞘也该醒了。
只是这少年许真对丹青一腔赤城,她也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
水渠边雾气浓厚,一时也看不清什么人影。
答了少年的几个问题,倒也一来一往并无障碍。
说了会话,崔蓁忽而好奇起来:“你为何这么喜欢画茶花?”
少年身子一滞,宽大的衣衫因着他的停顿也晃荡了一下。
“你想知道?”他停下脚步,低头问崔蓁。
忽而眉宇间的病气似是散了些,整个人像是灼出了一些说不明的光色。
崔蓁被他突然的兴致转变有些惊讶,正想是不是自己冒犯。
少年却兴冲冲答:“那我给姑娘讲一个故事吧。”
不待崔蓁拒绝,他已经自顾自开了口。
“我自幼身子孱弱,郎中说,那是娘胎里带出的病,家里人也给我寻过好几个大夫,都说必活不过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