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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松远被崔蓁的冷静愣了片刻,桃花眼闪过短暂的怔神,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潋滟水色,像是看谁都自带情深意切。

“崔蓁,这么久没见,你这性子倒是真变了不少。”他说话还带着往日里悠悠慢慢的调子,甚至抬手推一屉盒子过来。

“酥油泡螺,我让矾楼的厨子特意做的,你尝尝。”他语带笑意。

崔蓁扫了眼桌上的东西,睫毛轻轻一垂,然后眼神又转到刘松远脸上:“你大费周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些么?”

也许是少女直白得太过尖锐,刘松远的手一顿,袖子缓缓垂了下来。

桃花眼一瞬失了些光泽,身形也默了几分:“自然不是这些。”

他像是自嘲地自己饮了一杯茶,敛了眉宇间的浮气,可神色间却有些疲惫:“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说起来,我自己也看不起我自己。”

临邑城那个肆意风流,闲心随性的刘家三郎,早就消失在那个寂静无声的夜里。

如今这张脸上,窥不见半分往日性情。

崔蓁没说话,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朋友,她缓缓道:“这些话,你不用对我说。”

“罢了,”刘松远摇了摇头,才抬头正色道,“今日邀你来,是要与你说明成的事情。”

“如今明成被囚于府,明面上是因他质子身份,可我昨日从曹家回来,还听到了一则消息,这囚禁于府实则还藏着另一个原因。”

崔蓁听到曹家一词,面色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讥诮。

刘松远坐其对面,少女的情绪自看得清楚。

他没回应,又接着道:“你可知明成身边有一个叫牧仁的东戎人。”

崔蓁注意才重新回还,眉梢一挑:“牧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