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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是去夔州,我已经托人寄出去了。”绿鞘答道,“给阿元的东西我也都拿过去了,姑娘尽可放心。”

崔蓁点了点头,她有些吃力不住,拿手支了一下书案。

前几日,王祁告诉他,他找到了当年拐走崔苒的那个驼背人贩,在认罪过程中,那人贩还牵一桩旧事,当年青夕的弟弟也是被他拐至京城,而那个孩子,就是阿元。

兜兜转转,竟没想到,要寻的那个人,青夕其实早就见到了。

也许真是命运捉弄人。

崔蓁没有多少时间,她如今袭承了秋家的家业,可她走后这份家业又不知该托付给谁,索性就写了信,告诉他们她指定了阿元作秋家的继承人。

她时间不多,对青夕,也终于算是有了交待。

然后她抬头,看到绿鞘正在一旁低头认真吹着药,小女使灵秀俏丽,眉宇间还一派天真。

她陪着她也算出生入死,她走了以后,她替她也安排好了去处。

“绿鞘。”崔蓁抬起头唤了一声。

“啊?”绿鞘应。

“绿鞘你喜欢恩和吗?”她轻声问道。

绿鞘先是愣了愣,很快整张脸腾地红了起来。

小姑娘害羞得别过身,撵着衣袖道:“姑娘作何打趣我。”

崔蓁了然,唇角勾了勾:“我知道了。”

她已经替绿鞘去了奴籍,也写信拜托刘松远若是有空,让绿鞘可以去东戎寻恩和,这是她最后能给她的安排。

刘松远经康王一事,直接去了官职,官家看在刘家多年支撑新政的功绩上,功过相抵,便只是允了他辞官,刘三郎如今也担起家中商事,这是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