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小晚依然迷惑不解,采莲又道:“那日你不也在的吗?公主让侯爷翻查陈年旧资,侯爷查出账目大有问题,公主便将府中诸事统统交由侯爷主持,侯爷便允诺公主,定要在大婚前肃清府门,还公主一个清净。”
原来如此。
耶律越是难得的军师奇才,如今却屈居府门做了管事的活计,余小晚说不清心中是何感受,替他惋惜,也……有些苦涩。
公主不在,采莲无事可做,也不急着走,四下张望了两眼,便又低声道:“若侯爷只是惩治那些个欺主的下人倒也罢了,可侯爷并非全然如此,有些个前院四五等的下人,不过犯了些芝麻大小的事儿,譬如衣冠不整,打翻茶水,给侯爷请安时偷瞄了一眼,便被侯爷一一报至公主近前,全都给处置了去!”
“哦?还有这事?”
耶律越一贯待人宽厚,照理说不该如此。
“那公主便允了?这般小事,公主平日最多不就是训斥几句吗?”
采莲微叹了口气,又左右张望了两眼,粮仓比不库房,平日关门闭院少有人来,院中空无一人,只有她们两人在这井边。
“我往日竟不知侯爷那嘴,简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那衣冠不整的丫鬟,其实不过裙带松了些,也并非故意如此,是做活计时不由得蹭松的。你没见打扫仓库那些婢子,爬高爬低的,那衣冠才叫真的不整,襟口都松了的,也没见侯爷多说什么。
可偏就那婢子不知怎的得罪了侯爷,在公主面前竟说她从一小厮房中出来,衣衫不整!
话倒是实话,可她去那小厮房中,不过是唤他做事,却被侯爷故意曲解至此,气得公主杖责二十,直接将她逐出了府门,连同那小厮也跟着挨了打。”
“啊?”
余小晚只剩瞠目结舌了。
这根本不像是耶律越会做之事!
“是不是你们误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