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压低嗓音忿忿道:“一个误传,两个误传,即便三个四个也是误传,那么多个,都是误传?”
“很多吗?”
“多了去了!”
采琴扳着指头细数起来。
“府中贪了银钱的,中饱私囊的,偷了粮仓米面给自个儿家里,甚或是倒卖的,这些个真真假假不好分辨,权且不论,单说那些眼看着就是被……”
“诬陷”二字采莲不敢说,只得轻咳了一声,换了个说法。
“单说那些眼看着就像是得罪了侯爷的,方才那衣衫不整的婢子是一个,还有那偷瞄侯爷的,偷没偷瞄,不好说,不过,即便偷瞄了一眼又能如何?左不过训斥几句,罚个跪,再不济,打上几杖也便是了,你猜侯爷如何做的?”
“如何?”
采莲叹息咋舌道:“侯爷可真真儿是厉害,他不说她偷瞄了他,只午饭时候问公主讨要丫鬟,说那婢子乖乖巧巧,杏眼尤其灵动,若是能去了他的竹园,倒是能让那冷清之处生辉不少。
你想想,公主当时听了是何等的怒气填胸!可偏她又说不得侯爷什么,哪家男主子身边没个丫鬟什么的?侯爷这要求丝毫不过分。
公主便真真儿赏了那婢子给侯爷,可没出两日,那婢子便溺死在浣衣房的井里!
府中下人们都说……”
“说什么?”
采莲轻吁了一口气,凑到她耳畔耳语道:“都说那婢子的杏眼与你有几分相似,公主容不得她,才将她给溺死的!”
余小晚心头咯噔一下,抬眸冷声道:“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采莲讪笑了声,垂眸搓了搓膝头,不答她便罢了,倒又扯起了旁的。
“还有那打翻了茶水的婢子,当日分明是侯爷突然回身,那婢子不察才撞到了他,盘中茶壶打翻,浇了侯爷一身,侯爷当时一字都未责备,却也并未回去更衣,就那般穿着带着茶渍的袍子去见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