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这般门内精英,又如何会蠢到不用剑却偏偏佩剑而出徒惹怀疑?”
言毕,玄睦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直咳得眼角泛红,这才再度抬起头来,不再看王侍郎,却是望向玄帝,神情悲切。
“父皇,儿臣自小体弱,不比诸位皇兄能为父皇分忧,往日总是不安。此次苍国一行,儿臣竭尽全力,不过是想略尽孝心,虽任务不算圆满,倒也无愧于心,却不想竟惹来如此多的猜忌。
儿臣惶恐,弑君戮父之罪,绝不敢背,哪怕仅是嫌疑,儿臣也痛不敢当。
今日,当着诸位的面,儿臣恳求父皇将儿臣贬为庶民,免得儿臣无用,只会惹来非议,让父皇蒙羞。”
玄睦这一招以退为进,着实巧妙,当即便转移了众人对他那一番辩驳的探究,倒更显得那辩驳大义凌然,不容有疑。
可事实呢?
无杀门人不佩剑,纯属胡扯!
除却玄睦本人不方便佩剑之外,即便是莫非也是有佩剑的,只不过,莫非是软剑缠腰,其余诸人大多则是普通佩剑。
毕竟,银针虽好,却终究只是暗器,也并非人人都能习得如玄睦这般精妙,短距离单打独斗,自然还是有兵器最好。
自然,玄睦狡诈,这一番话不可能仅是为了转移众人注意力,它还另有暗意。
他刻意强调自己打小体弱,其他皇子都能得玄帝重用,唯独他不能,便是说,他身子骨差,随时都可能一命归西,皇上又对他十分懈怠,他无权无势无法在朝堂立足,即便皇上死了,也是轮不到他来做这皇帝的,他何苦还要放火弑君为他人做嫁衣?
眼看着玄睦便要彻底摆脱嫌疑,皇后憋不住了,赶紧俯首说道:“如此空口白话,自然难辨真假,臣妾倒是有一法子,许是能揪出真凶。”
玄帝疲惫得撑着额头,微敛龙目,道:“说吧。”
皇后道:“王大人既说了老九曾约见无杀门人,想来必是出了重金请人纵火,可老九俸禄微薄,平日又爱出宫玩乐,想来是存不住银子的。不巧,月前他方才回玄之际,臣妾曾为他洗尘,赠予他一箱金子,若他能拿出这些金子,起码可证明他无钱买凶,也算间接洗脱了嫌疑。”
玄帝颌首,“如此倒也算是个法子,老九,那些金子现在何处?”
玄睦摇晃了一下,勉强撑住虚弱的身形,回道:“儿臣,拿不出来金子,那金子……已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