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给你上药?”她出门前特地拿了药粉,不是多好的药,总也比没有强。她本来以为用不上的,只是以防万一拿着了。
蔺孤清看着她拿出一盒药粉,手指点着就倾着身子靠拢过来,她没有染蔻丹,白玉一样的手指一晃就到了他眼前。
“不然你自己来?我手脏。”手指在距离他嘴唇寸许的位置停下,悬在了那里,另一只手递上了药粉盒。
醉了让她碰了是一回事,现在又是另一回事,她总归是照顾他感受的。
手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让他抓了去,指腹亲上了他嘴角的创口,她登时心跳如雷,都快跳到了喉咙,昨日喝醉了反而没多少实感,现在是实打实的臊得慌。
他的手有薄茧,体温比她要低那么一点,碰到的地方凉凉的。轻轻抚摩着将药粉涂匀,创口边缘不平整的触感从手指传递过去,细密地扎进了她心里,又痒又麻。
脸在发烧,她头都快晕了,蔺孤清对她杀伤力太大了。
“擦好了……”手再不抽回来,她要心率过速挂掉了。
蔺孤清闻言松了手,就看她飞快将手收回去,药盒塞了回去,人也往旁边退了,三个动作一气呵成,与他拉开了距离。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拉了她的手,一句“我手脏”撩拨着他的神经,又会想起先前在石室的事情,她发现了他想藏起来的敏感脆弱。给自己的行为正当化就是把问题归咎于她蛊惑人心,长得红颜祸水,在他面前偏像个小白兔,言语大胆又直接,现在碰个手比昨天亲了她还害羞。
躁得慌,行为偏离了想法。
两人皆是一时无话,他在约束自己的行为,她在胡思乱想着蔺孤清是不是喜欢她了,想问又问不出口。
表白对她来说不是件太难的事情,至少比确认蔺孤清的心意来得简单,只要他没有说出不喜欢,她就可以把他的一连串行为都当作喜欢,来让她靠近他的小小勇气得以存续。
还是先不要知道了,她不想经受大起大落,对心脏不好。
只要她不去搭话,蔺孤清就不说话了,于是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持续到了学堂。
墨染刚一进课室,看到的一幕便是叶斐站在卫安沁桌前,手里拿着几张宣纸。满屋子的注意力全聚焦在这,她走过去斜了一眼便看见宣纸上的朱批全是叶斐的字迹,而黑色的字迹是卫安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