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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许是症状之一,也许是他的胡思乱想。

他不再忌惮于昨夜的幻觉,没能听见门锁的响声,于是他知道那个“孟淮明”是虚幻,这一次他分得很清,自知力占据上风,他清醒地忍受虚无的惩戒。

“对方”神情悲悯,眉峰拧动,克制着恶心和嫌恶,靠近他耳边,轻声细语,说着那句频频入梦的评定。

——“他”的语气和那时候的燕然一模一样。

凉风灌入鼻腔,清凌凌洗涤着尘世的污浊和罪过,燕灰侧目去看孟淮明,男人身形高大,肩宽腿长,双排扣的风衣修身挺括。

他是好姿容的男性,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诸如跟我走、让我爱、我会在、来依赖、沉迷我的文字诱惑。

纯净的向往和娴熟的手段是他爱人的方式,他熟练地安抚着每一届情人,而最终他们都会从他手上毕业,如今苏曜文也毕业了,而迟迟肄业不前的,岂止是他燕灰一人?

而燕灰自觉已经没资格,没立场,现在更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值得的地方。

他不配。

理智和心向背道而驰。

爱恨的根本,如同一场漫长的戒断。

“回去了,风凉。”

孟淮明走近,浑然不知这句“风凉”对从前的燕灰就是一剂毒药。

太阳碎在了湖底,特意赶来的孟初七远远举起相机,将湖畔两人的身影,和破掉的金乌收入了镜头。

作者有话要说:  泰戈尔诗“the world uts off its ask of vastness to its loverit bees □□all as one song, as one kiss of the eternal”冯唐翻译版:大千世界在情人面前解开裤|裆,绵长如舌吻,纤细如诗行。倍受争议,这里是作为纯感官动物的私心引用。

第1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