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烟灰缸装不下楚鹤遗弃的烟头。
燕灰不喜欢烟味,就帮他清理了小台子,把药都放下,楚鹤一样一样拿来看,撕开包装袋直接往嘴里倒,包括冲泡服用的颗粒。
颗粒是沙漏中的细沙,楚鹤仰头吞服时眼角绽开密集的纹路。
燕灰给他倒水,两人默默无声演着哑剧。
做完这些燕灰就转身离开,是尽职尽责的送药工,对大明星的落魄没兴趣,也不留意于他卸掉装粉后的老态。
回房时正巧江畔离开,经纪人一瘸一拐扶着墙消失在拐角的电梯间。
孟淮明连坐姿都没变,笑着骂了句土话:“瘪三。”
跟组总能有意无意听说一些八卦。
没想到安安为了弄楚明星,脸都不要了,手腕十八般下作,古早的整人方法,都是要把楚鹤和经纪人往医院里送。
剧组大会前演员借着饭点提前开了小会,大冬天吃海鲜宴,经纪人进屋见那刺身冰山就冷笑。
海鲜宴桌心下有凹锅,用来最后下没清盘的食材,熬一锅鲜粥,楚鹤统共没动几筷子,额外喝着新点的热饮,也就等着粥压压胃。
结果粥没喝上,改吃面,美曰其名韩口的辣面驱寒,江经纪人尝了一口差点掀桌,驱个鬼的寒,全是人工辣的面有什么可吃。
江畔一个人吃了两碗,辣的嘴唇通红,楚鹤初尝了一点不住咳嗽,还有心思笑自己经纪人的香肠嘴。
而没过多久就笑不出来了。安安提出包车去会议大楼,正常司机就算是喝了二两酒都不至于把车开的那么“抑扬顿挫”。
江畔自己下车都经不住,童水泽和一位女演员差点要去扶电线杆,楚鹤脸色煞白,先一步离开。
经纪人赶紧在自助贩卖机里买了热奶茶,想着喝不下给楚鹤暖暖手也行。
这位楚明星靠着罐奶茶撑到九点多,他这一天肚子里就是一口面一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