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是孟淮明,掀了掀起皮的嘴唇,小声喊:“叔叔。”
在孟淮明印象里,这丫头总是肆意又张扬,胆大且傲然。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虚弱的初七。
孟淮明一把抱起她,感受到小姑娘体温低的不正常。
他上一次接触到这种体温是在燕灰身上。
这种潮湿阴寒的低温不该滋扰这些本质向光的人。
“初七,我们马上去医院,你坚持住,现在哪里难受?”孟淮明拔腿就要往电梯间去,燕灰摇摇晃晃跟在他身边。
他握住初七的手,两种低温无法更替,初七却紧紧抓住他,睁开湿漉的眼睫,那些迷茫恍惚散去,她竟挤出些笑,只是那都非常勉强:“紧张什么……我就是,正常痛姨妈啊。”
“不要去医院。”初七那笑还挂在嘴边,眼泪却失控地滴落。
她忽然十分委屈地哭起来:“……我想林爹了,我等了好久,你们怎么总是不回来?”
“我明天就联系他。”孟淮明恨透了这种许诺的桥段。
就好像什么都为时过晚,才会有这注定无法实现的诺言出现。
孟初七自己都不知道她原来有这么多眼泪。
而哭泣仿佛缓解了生理的疼痛,她单手拉着燕灰,声音忽高忽低:“燕哥哥,你别走,我讨厌那个姓苏的,你不要走,燕哥哥……你说的我都懂,我以为我懂……”
燕灰双手握着她,“初七,我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孟淮明眼见燕灰的脸色变得和孟初七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