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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灰瞳孔一缩。

“初七!”孟淮明同时低斥。

第32章

只有在孟初七这样的年纪,才会将“分别”问得如此直截了当。

不给任何敷衍转圜的余地。

正如燕灰所言,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满打满算能凑够三万个日月更迭,几十场春夏秋冬。

没有谁能陪另一个人走完一辈子,生命与生命的碰头不过是缝缝补补的过程。

有的人白头到老,有的人萍水相逢,幸甚至哉是旅途终点的等候,情薄缘浅的是脚步匆匆不曾回头。

而从来能接住话的燕灰,这次没有给出答案。

他坦荡地直视孟初七的双眼,入目是少女黑曜石般的眼瞳,水光中的倒影。

燕灰的沉默过分坦陈,使初七在苦涩之余,反倒有了几分欣慰。

她用余光看向自家叔叔。

孟淮明咬肌紧绷,可以想象后槽牙咬合地多么用力。

他憋着一口气,坚毅的唇线抿的几乎看不分明。

如同迷失在荆棘沼泽的孤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