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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切菜的动作缓了下来,似乎陷入悠远的回忆。

然而这情绪去的太快。

“后来学校里都在传我和她谈恋爱……对不起,我本应该和她保持距离。”

纷纷苦笑道:“但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对我有什么质疑的人。”

“我不能用不情不愿的性别哄骗她和我当朋友,我告诉她我想变成和她一样的女孩子,化妆,穿短裙,不会因为腿毛更困扰,不会厌恶那副生|殖|器。身份证上写的是女。”

“你和多少人说过这个?”

纷纷毫不犹豫,“年纪小一点的时候,有想要和我恋爱的,我觉得有希望成为朋友的,但后来,也没有什么结果,就都不联系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

“慢慢就习惯了,高一的时候我去酒吧跳舞,听着是不是很不良?我从小就在那样灯光炫目的地方走动,也最知道,只有那种时刻,才没有人能看清你的喉结。”

“那种感觉很奇妙,总要有什么东西在某个以为习以为常的时刻提醒着,永远不能依靠灯光麻痹过活。”

“不畏惧世人的眼光,说起来非常容易,可当那些表情变成了行动,干扰到我正常的生活时候,我就不得不妥协于此。”

孟淮明不经想,就是这样奇怪。

明明他们并没有影响到谁,不过是短暂的在教室、单位,亦或是干脆大马路上,超市里的那么不多时的共处,甚至没来得及说上几句完整的话,更谈何了解和知心。

就仅仅是因为那一刻,一眼,就表露厌恶恶心。

再多一天,一个月,就恨不得让他们在自己眼底消失的干干净净。

当然这其中不乏过分张扬滋扰他人的情况,可如果没有呢?就好像他们和所谓“正常”不一样,就连基本的礼貌和尊重都不配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