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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淮明忽而抓住了什么关键。

燕灰竟已看清了他和苏野之间的单向关系。

“我知道啊,但我不能说。”燕灰的语气低落下去:“不想让你去试错,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爱他,他不爱你,我想了好久,那样是最好的,可之后……”

这之后就没了下文,半晌后,他才难过地叹了口气:“怎么变成了那样?”

他所有的指代只有自己知道,孟淮明不深究,尽管他已经万分迫切地想知道燕灰的答案,但他还是顺着他问:“之后?”

“燕然出事了,我没有及时发现,来不及了,有人找上门……”

燕灰的身体倏然紧绷,甚至轻微颤抖起来,牙关碰撞:“我……我爬不起来,燕然就那样出门了,她是想死……”

他紧紧抓着孟淮明的胳膊,仿佛狂风暴雨中扒住了一棵树,“医院、医院联系我,让我快去,她跳楼了,在抢救……那之后,她就没有醒过。”

这个“醒”应当指的是,燕然坠楼,但自杀未遂,此后精神疾病彻底发作,陷入疯狂。

燕灰忽然趴到床沿干呕,孟淮明的思绪猛地就乱了,他抚住燕灰的背,除了这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的安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好像连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的苦痛中,抓住了细微的清明。

燕灰推开了他。

孟淮明恍惚中,望见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坠了下来。

“谢谢你。”在他关门离去时,燕灰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可惜并没有被听见。

燕然当年居然有过跳楼自杀的经历,孟淮明按住方向盘,耳机里是老爷子沙哑却依然威严的吩咐,他简明回答了几句,对方挂断电话,紧接就是另一通接线进来。

“您好,您是孟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