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明蹲下来,甚至比燕然坐的还要矮半个头,像和一个孩子交流那样对燕然说:“你好,燕然。”
燕然的眼珠迟缓地移到孟淮明的方向,燕然和燕灰姐弟五官其实有很多相似,燕然垂目看向他的时候,就愈发与燕灰相像。
孟淮明觉得胃部狠狠被揪了一把,细密的疼痛顺着腹腔一路升到胸腔。
燕然仔细辨认了他一会儿,慢慢笑了起来,点头:“我认得,灰灰呢?”
灰灰是燕然在弟弟幼年时才有的称呼。
孟淮明刻意放缓了说话的速度,将字句咬得清晰,“灰灰他在家睡着。”
燕然就轻轻摇晃起身体,像是在慢悠悠荡一道秋千,“给他盖好被子,凉到了就不好了。”
又郑重其事地对孟淮明说:“关节要暖好,老了就会吃苦。你是他的男朋友,要注意暖到。”
孟淮明鼻腔酸的不行。
可是他不见了。
他想对燕然说,现在他不知去向,我也不再是他的男友,我找不到他。
我也没能查出那些充斥着血腥暴力,诠释着性最残酷一面的照片背后的经过。
他不会再吃苦了,过去他恐怕很长一段时间,连苦味都尝不出来。
事实证明这对姐弟有过相同的经历。
那来自于人性深渊的险恶,那一刻所施加的虐待是身体与心灵的叠加,身不由己不足以描绘其绝望和剧痛。
孟淮明想求燕然告诉他,那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其实起因已经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