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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躲在暗处的女孩儿畏惧又希望得到的,正是那目光的注视。

即便成年后她已不再需要原生家庭的庇护。

在她幼年时,那被忽视感和错误感,依然如影随形,她压制在长姐应当扮演的角色里,是否可以忽略了那曾日日夜夜折磨着她的恨意。

她恨自己是个女儿,恨那晚她出生的小弟,恨父母总也不开窍的封建思想,以及左邻右舍中那对她母亲长年累月的嘀嘀咕咕。

因为莫须有的原罪,她的人生就要比其他女孩要艰难。

但燕灰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燕然却已无法给他答案。

那晚后燕然就失去了踪迹,帮助燕灰从高烧昏迷中清醒的是连绵不能断开的噩梦,他撑着胳膊向窗外望去,有些刺目的阳光将室内催生了温暖的错觉。

他找不到手机,也许已经被拿走,但其实就在沙发缝里歪着,已经耗尽了电量。

能再次开机时,是十二个电话的提示在屏幕上耀武扬威。

来自于一个陌生的号码,以及浮在那些勒索短信上的,医院前台充满无奈的文字通知。

燕然在离开后的第三天跳楼自杀,却由于被中途挂了一下,挡板再托了一下,两次起到缓冲作用,又发现的及时,没有危及生命,断了腿和胳膊,以及脑震荡。

而真正让医院发愁的是,这还是个精神疾病患者,问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害怕地往后躲,失控尖叫中的内容昭告着她曾面临怎样可怕的事。

她在门内,从锁孔里看见了外面的一切,再也承受不住,用疯狂捏起了新的躯壳。

燕灰跌跌撞撞跑到医院,得知燕然已经被转移到附近的精神病院,对方请他结算医疗费。他甚至庆幸,那些狂徒看不上他卡里的小钱,亦或是这一波根本就不是为了他的钱而来。

医疗费付过后,燕灰彻底赤贫,去到精神病院时,被大厅的家属当做是里面跑出来的患者,想好奇回头看他,又怕他突然暴起伤人,就这样扭着脖子走路,结果被门槛绊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