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赵女士、苏唱和彭导,一直都想让向挽念书,不是强迫她,也不是替她决定她的人生,而是她们在这个现代社会活了几十年,深谙其中的逻辑与潜规则。
我们在妥协中争取自主权,我们被支配,以获得“不被支配”的权利。
向挽现在的选择面太窄了,她需要站得更高,才能伸手够到各种各样的果实,并且她有足够的能力站得更高。
但有时候,她也替向挽觉得累,她仿佛一直在被揠苗助长式地被迫成长,她不确定,向挽在这样的成长会不会开心。
但向挽似乎是愿意的。
毕竟她从一个无从选择的地方来,她不会觉得选择的一二很少,因为她之前是零。
呃……不是攻受的那个零。
挂断电话,于舟坐在沙发上,捧着脸看向挽,道理大家都懂,但向挽还是若有所思。
于舟试探着问她:“你是不是觉得,她找你的时候,还挺能感觉世界的参差的?”
“世界的参差?”向挽蹙眉。
“就是你说咱俩解决不了你的文凭,她可以的时候,我心里挺难受的。”
“就是觉得,别人怎么那么厉害啊,别人怎么什么都有啊,就跟吃鸡看到一个穿着吉利服的人似的,不对,它还没有吃鸡开局那么公平。有时候有的人开局就是全套装备,而有的人开局只有一条狗。”
游戏术语,向挽似懂非懂。
“当然我也知道,人家是经过了很多努力,可能也经历了很多,才得到现在的东西,跟你讲话时才那么游刃有余,但有时候,你没办法忽视这种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