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被那个老男人压在宿舍床上的时候,听着敲打窗子的冬风,只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
老男人给她换了个比较轻松的岗位,每次发泄完就给她塞几张票子,要她吃点好的、用点好的。厂里瞒不住秘密,厂里很快就传起她们风言风语。
张蓉不在乎这些话、那些人,在那次撕裂的疼痛中,她已经死了,死人根本不在乎流言蜚语。
东窗事发。
厂长的老婆扯着她的头发把她甩到地上,老男人站在她身后,一个劲儿地陪笑:“都是她不要脸勾引我,老婆,你信我,我怎么可能看上这种破鞋。”
“这婊子就是贪我的钱,我呸,也不看看她这土样,谁看得上她。”
男人的罪责只要推到女人身上,他们就能安然无恙,继续祸害其他女人,世事如此。
旁人对张蓉指指点点,她脸上的巴掌印鲜明,身上的衣服还没穿好,腿上、脖子上都是被抓打出来的伤。
这天晚上,她趁乱逃了,一路偷渡到粤地。
她听厂里的人说,有个地方叫发廊,学会洗剪吹烫的手艺,就能去那个地方养活自己,张蓉用手上所有的钱,买了一整套的工具,自己照着说明书学了小半个月后,敲响某间发廊的门。
这间发廊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只招待男人,这些客人从来不在外间剪头发,而是和发廊小妹去里间,一两个小时才出来,发廊收的费用也比其他地方要贵得很多。
几天后,当一个男人指名要她洗头,在洗发间对她脱皮带时,张蓉才明白,原来自己不过是从地狱逃到了炼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