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说后悔,哭着说对不起。
更多的时候,她在念着自己的名字。
她说,星语,星语,是我对不起你。
仿佛她真的认识自己,
仿佛她真的和自己有一些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
霍星语茫然的回想着自己的人生,却想不出任何一段和这个荒诞离奇情节有任何能沾上边的桥段。
唯一相同的,就是自己父亲也死了。
但和那个在车里嘶吼着让自己快跑,快离开的男人不一样。
她父亲是为了保护她,为了帮她挡住车辆的撞击而死的。
这些诡异的不同,一点一点构建出了另一个让她陌生的自己,另一段连她自己都没有经历过的,霍星语的人生。
在这个梦里,她不是那个冷着脸坐在摩天大楼里翻阅报表的人,而是一个缩在女人怀里的年幼孩童。
在她梦里哭泣的那个女人,也不总是流着泪的。
除了那些昏暗与黏腻的血液,她还见过小巷里的红砖壁,家里白晃晃的粉刷墙,画着一片金黄麦田的画布,锈迹斑斑的蓝色铁制集装箱,废旧泳池。
这个女人会拉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
霍星语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她在笑。
面前的湖水晃晃荡荡,破碎的光和这个女人的笑一样令人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