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将一切感官的敏感度拉到极致,她能感觉到凌染正屏息凑近她,在她脸畔停留一阵,随即伸出一只手臂搭在她腰上,小心翼翼揽着她睡。
安凡动了动,凌染立马缩回手,又过了会儿,手又伸了过来,刚擦过眼泪还湿着的指尖不慎碰到她的手背,很快缩了回去,但手臂固执地揽着。
安凡想开口让她松开,但说话势必又要纠缠一阵,想了想,索性由她去了。
第二天的凌染又恢复成黏糊的模样,洗脸、刷牙甚至上厕所都要跟着她,无计可施的安凡只好亮绝招:“你再这样你就回去。”
凌染瘪了瘪嘴,乖乖回到客厅沙发去看电视。
安凡不受干扰。
昨晚一役,她已经想清楚,无论凌染是什么模样,只要她不把凌染当回事,那就不会殃及到她自己,平稳度过四十天。
吃过早饭,安凡要去镇上买床,和凌染说了声就要出门,凌染屁颠跟上她,小声说:“我也要去。”
“不行。”安凡说。
“买我的床,我要去。”
“那你去……”安凡很大度:“我在家里等。”
凌染为难了,想了想,只从她随身携带的包里翻出钱包,递给安凡,说:“那你花我的钱。”
安凡看着被塞到手里的钱包,望着凌染发怔。
她没接触过失忆的人,但她觉得凌染除了有点不对劲之外,其他方面和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她问了句:“你是真的失忆了吗?”
“怎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