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在日历上看到这刻板的日期,过往的所有记忆都会一一涌上心头。
安凡怀疑她这辈子都不会忘掉这天。
安凡顺从地想,若是以往,她定会收到来到凌染的消息,像帝王翻牌宠幸她的妃子,她被那辆宾利接去属于凌染的皇宫。
那今天凌染会如何。
像过去那样显然不可能,凌染不能再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也不可能再对凌染予取予求。
那在今天,凌染会做什么?
安凡试图消解这一天对自己的影响,可就像她抹不掉凌染存在过的痕迹,她也同样抹不掉这一天在她心里留下的疤。
手机的每一声响都变成利刃,缓慢切割着她的神经,安凡自虐式地将音量调到最大,敏感听着每一道声音。
她想,总要习惯的,总会习惯的。
越怕什么,越想克服什么,就越该去接触什么。她也要脱敏。
就这么不安且惴惴了一天,期间手机响了很多次,没有一道声音属于凌染。
安凡放下心,她揣着手机出门,去附近那个小店吃迟来的午餐。
太阳快下山,落在人身上显得暖洋洋的。或许在炎热的夏天用暖洋洋这词不太恰当,但安凡觉得这阳光很舒服。
时值傍晚,村里帮忙建设文化墙的师傅忙得很起劲,几天时间过去,一整排的白色墙壁已经填满了各式涂鸦,有诗有图,仿佛连环画,别样诉说着村庄的历史故事。
安凡不赶时间,一幅一幅看过去,才走一半,听不远处吵吵嚷嚷,安凡朝那儿望一眼,像是两个画画的师傅因为什么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