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两天时刻绷紧了弦，在各种关键场合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偏偏在这样家常的画面前紧张，凌染都想她是越发没出息，缓慢呼吸，调整着心情。

两人沉默地吃了半顿饭，就在凌染以为安凡不会再开口，安凡放下筷子，擦擦嘴，一脸平静地说：“是你安排的吗？”

凌染嘴里还含着半口饭，她赶紧咽了，囫囵应一声：“什么？”

安凡拆穿：“你现在装傻都装得不像。”

凌染起身去倒了杯水，似是为了冲散匆忙吞咽导致的喉咙异物感，她喝得很慢，待水杯搁在桌上，她才说：“是我安排的，我是想弥补我们初遇那天的误会。”

安凡看她：“你觉得能弥补吗？”

“不能……”凌染坐回原来的位置，离安凡近了，压迫感也变强，她开口：“但我想，也希望。”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么做了我会很感动？”安凡再问。

凌染哑然。

安凡说：“认错人的是你，有心结的也是你，自始至终这一天对我的影响都不是误会的相遇，而是你每一年加诸于我的那些几天才能好的伤。”

凌染想说话，被安凡打断：“你之所以会这么做，是你觉得你能弥补，你觉得我会感动。”

“你很了解我的弱点在哪，你知道我轻易就会被你影响。”安凡一字一顿说完，没敢承认她确实在被影响。

凌染终于找到机会开口：“安凡，我想这有误会——”

“误会吗？”安凡翻来覆去想了两天，不能说想清楚了多少，但确实明晰了一些事，她说：“那你先听我说完，你看这其中有多少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