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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是个刚毕业的本科生,有天真的一面。我真的以为自己闲下来可能会翻看。

在当中找到张作业纸并不难。我刻意忽略了因为工程量太大而被搁置在次卧的那些箱子,装作客厅已然收拾一新。拿作业纸的空白面作为外包装,我把价值与我的冰箱相当的钢笔裹了进去,两头堵死,缠了根绳子。接着是真正的包装:我把它放进了个环保纸做的食物打包袋。

我欣赏了一下自己的作品。不知为什么有点兴奋。

这就是作弊的快乐吗?

今天的安宁让我感觉非常陌生。人有时对事物变迁很敏感,对人则不然。在我印象当中,安宁还是最开始那个小孩儿。当然这种印象很可笑,纯粹是无视了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

我与十年前也不会是同一个我了。

潘德小姐十年前是什么样?我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甩了甩脑袋,可下一秒,又没来由想起她现在的模样。她会收这个礼物吗?如果是和我一块儿吃意面、送口罩给我的潘德小姐,也许很容易就收下了——但平常在公司的她又会怎么样?她的转变与一动一静都浑然天成,自然得让人感觉不到她在掌控一切。而她的掌控是确凿无疑的,有了昨天碰头会的体验,我对此已十分确信。

潘德小姐不会超过三十二岁。富裕的资源可以让项目经理变成合伙人,但无法直接把人从小朋友变成项目经理。她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已至深夜,圣保罗的消息如洪水般涌进我的邮箱,提示音响个没完。我置若罔闻,盯着放在沙发上的食物打包袋发了会儿呆。

她会喜欢吗?

☆、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