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我在包装完全揭开那一刻恰到好处地吸了口气。我不无感叹地说:“现在看还是很漂亮。”
当然漂亮了,五千新一支的钢笔不漂亮谁买?
“看上去很昂贵。”潘德小姐一边转着笔一边道,她细细地看了一圈,倒是没有立即拒绝。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画师落款处,问:“这是汉字吗,姚?”
“是汉字,你知道,日文里也有相当多的汉字,但有时表达的意思跟中文不完全相同。这就像英语和法语、德语的关系那样。”我凑过去看了一下,“这个应该是‘国光’——我不知道日语怎么念——旁边是画师的落款,写得太潦草了,我也认不出。”
“这和你的是一对?”
我摇摇头:“这也是为什么那天我说,我的钢笔还有别的含义。我先买的这支笔,是当时我打工攒的钱——然后我妈送了我一支差不多一样的。她那支要贵很多,而且有纪念意义,我就一直用着。这一支迟迟没等到它的主人,我希望你能喜欢它。”
她沉默了两三秒钟,微笑着说:“好像很难拒绝你的心意。”
“那就别拒绝。”我看向她,“它只是个日用品。”
潘德小姐把包装纸叠了起来。我很确定她注意到了这张纸的陈旧还有正面我写的作业——纸连同笔一起被装进了牛皮纸袋,继而放进她的包里。她把包放回后座,很真诚地望着我道:“谢谢。我会好好使用的。”
“我和笔都会很开心。”我如释重负。
☆、第二十四章
我的嘴又重新回到吸管上。这回,不论冰美式再难喝,我都食之无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