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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喜欢我诚实。”我说,“做决定的人总要冒些风险,勇敢的比懦夫要好,不是吗?”

“大胆和勇敢可不是一回事。”她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初,“你要知道你的立场,如果不清楚,就思考到你彻底理解为止。”

我听出来她声音有些冷,又夹杂着几不可查的犹豫,几乎是立马便说:“这是当然的。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关于下周一的会议,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她怔了怔,道:“没什么特别的。相信下周我们会听到更多关于你对自研系统的理解。”

议程似乎已经全部过完了。

今天流程过得很快,现在还不到十点半。我们的会议常常进入到一种近乎于天马行空的漫谈当中,潘德小姐是个谈话高手,她的发问,通常既重要,又不至于让我提高警惕,无形中我就讲了很多对于公司结构的理解,还有未来方向的一些猜测。

我知道这些谈论都在变相地帮助bcg的工作,有时就说得十分激进,基本没有实现可能,但她仍然表露出赞许。

像是梦中才会出现的人。

这么早结束对于我们来说好像还是第一次,潘德小姐迟迟没有提到挂断,两三分钟才和我说一句话,都是闲聊。我猜她在同时处理一些什么工作,原本也想悄悄地打开邮箱检查一下,结果竟然看不进去:拉丁字母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蝌蚪文。

但我好像一点儿都不累。

潘德小姐切回来了,看了看我,很小声地道了歉,说是刚刚有一项亟待确认的事得立刻处理。我在她开口之前就发现她回来了,明明没有证据,但我竟然是那么地肯定。

该挂断了吧?

她应该还要加班,而我想趁睡前做一组腿部锻炼。她就快开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