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宽宏大量地放过了我。
——正当我这么以为的时候,潘德小姐又说:“我知道我不热。”
那我能怎么回应她,我觉得她很“热”?
这话压根没法儿接。我的心怦怦跳着,像刚完成一场变速跑。
以前没发现从这边回公司的路竟然这么漫长,后背已经出了大片的汗,好在今天穿了亚麻西装,衬衫的湿意极快地就得到了缓解。我全神贯注盯着路,柏油路的维护好像比想象中还要昂贵一些,莱佛士的马路地面上偶尔会有小小的坑没做修复,都能嵌进去两毛的硬币了。
这是怎么弄出来的?冷热不均?轮胎摩擦?
“我都不知道你这么注重边界。”潘德小姐忽然开口,“早上我还看见你和别人行贴面礼。明明和我只愿意碰肘。”
我只觉得脸颊嘭地一下烧起来,那天她果然看出来我是想碰肘了。到底是谁发明的碰肘……
我不自觉地回忆起那个取而代之的拥抱,还有她在我怀里、下巴搁在我肩膀上的感觉。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我没有和别人贴面。”我并未留意到她什么时候经过了我们那一层,今天我和别人的近距离接触就只有早上,她应该是在说同事们过来问候我的时候,我展示耳环的样子。我撩开一边耳朵的头发:“新买的。怎么样?今早你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个。”
她凑过来,看得很仔细,评价说:“这类贝母面的耳坠很挑人。”
我扬扬眉:“我配得上吗?”
“当然。”她望着我,“再适合你不过了。”
我不自觉笑起来,即刻又忍住,走在她前面一点儿。这会儿我才后知后觉地有所反应:撩开头发的时候她就已经在看耳环,听了我的解释,也一点都不惊讶,早上的情形潘德小姐恐怕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