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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一下子躲开了去,似乎觉得露怯,又立马追上来与我相逼。潘德小姐几乎是立刻就镇定了,道:“你会怎么打分?”

“我不打分。”我说,“你愿意赏光对我而言已经是奖励了。”

潘德小姐瞥了我一眼,嘴角藏着笑:“甜言蜜语的坏蛋。”

我让侍应生从礼宾部帮我买了把伞。贵,比我包里带着的贵多了,但这样我才能名正言顺地让她和我打一把:我那把是单人的折叠伞,很难同时照顾到我们两个人。

潘德小姐今天的西装光泽度极佳,恐怕用料不菲,我穿的棉外套,脱下来给她系在腰上。新加坡下暴雨的时候,打伞很没有意义,只要风向一变,衣裤就全湿了。我们刚走到大门口,潘德小姐忽然道:“你介意散个步吗?”

“当然不。”我下意识地就应了声,又顿了顿,补充说,“在这样的暴雨天吗?”

她点点头,很诚恳地望着我。

“好。”我立刻就答应了。

为我的皮鞋默哀三秒。

她没有说目的地。我还是顺着地铁沿线走,这样如果她临时改变主意,我们不至于变成什么雨夜幽魂。

雨势比我们吃饭时要小一些,仍然非常惊人,雨点打在伞面上,像有五百个人同时跳踢踏舞。这雨什么时候停下也不定,我让潘德小姐走内侧,把自己右手的衬衫袖子一直勉到手肘上边儿一点,方便感知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