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怔了一下。好快!
她哪来的消息?
就在这时,潘德小姐合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抖。与方才截然不同,尽管只是细微之处的变化,我却感觉潘德小姐完美的脸上一下子有了波动。她的嘴唇紧抿着,蕴了薄怒。
她在生气。她的怒火似乎被什么扳动了阀门。
再睁开眼的瞬间,潘德小姐的目光便从虚空中将我牢牢抓住,让我无法分神。
“不要撒谎,姚。不要向我展示你的演技。”她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我敛了色,没有解释什么,只说:“我说过会尽可能地对你保持坦诚。”
“鲁德拉找过你吗?”
“找过。”
“你为什么不说?”她的眼神紧接着逼过来,“还是你要告诉我,基于你作为一个专业人士的判断,这种重要信息是微不足道的?”
“那你又为什么不说?是基于你的判断吗?我,作为给凯文铺路的棋子,对于整体局面最好是保持一无所知?”我毫不退让。
她对我的话似乎感到很吃惊。我也不知道她震惊于哪一部分:我掌握的信息还是我的态度。但她的眉毛无疑是度过了忧郁的一天,在上挑后又当即紧锁,像恍惚间就从高台跌下的失意之人。
潘德小姐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了:“你的无端联想让我很惊讶。”
“怎么,”我抬起眉,“你的判断就是合理推测,我的判断就被理解为无端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