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着眯了眯眼睛:“我有点儿困惑。我们从何处知情?”
“是啊。我也想问这一点呢。”我盯着她,“你想告诉我什么?”
这件事背后有凯文的影子?这个我早就猜到了,路人丙被辞退,有我的手笔,潘德小姐不可能忽略这一点,她没必要专门再来给我提个醒。
那么就是凯文那边了。凯文在事前或事后将这件事告诉了潘德小姐……我们部门真正碍事的人是老黄,对他构成实际威胁的是我,老大在正面拉锯中几乎隐身,凯文即便是想要争取bcg某种形式上的支持,也站不住脚啊。
我脑中电光一闪。
这是凯文本人的意志?
我没来得及细想。面对潘德小姐我是断不敢分神的,她单手托腮,似乎已随夜色变得沉寂而无辜,又如同穿上了霓虹灯般混淆视线的幻影。她又轻轻道:“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希望你知道,我对候选者一视同仁。你假设中的情况并不存在。”
她将话题又兜了回来,仿佛刚刚只是出现了一个不足一提的失误。
我顿了顿才想起来先前我们正说什么。我那音色并不怎么样的蒙皮大鼓……
对她真是半分警惕也丧失不得,稍不注意,无伤大雅的谎、漫不经心的太极,就像纸糊的鼓面,一戳就破。
“看来是我有所误会。”我当即选择了示弱,“至少目前而言,我和凯文还是处于同等地位的——对于你来说。”
“我很高兴我们能达成理解上的共识。”她露出个不带有什么私情的公式化的笑容,偏过头沉思了片刻,似乎是在回忆我们原本的话题,“如果之前的表述让你觉得冒犯,我感到很遗憾。但我仍然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向我报告鲁德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