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喔,她的肩颈线条,还有分离度极高的上胸肌,真是一看就知道是专业舞者。
我缓缓说:“现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好吧,我就是很干瘦。”
“别那样说。”翁可欣笑着摇了摇头,“他是个舞痴,但世界需要的是多元的美。”
热身似乎已经结束了,彼得朝他的两个学员招招手,一边走过来,道:“你可以帮她打一下拍子吗?然后准备热身,我会在半小时内结束。”
“好。”翁可欣放下自己的外套,对我说,“待会儿我来找你,我们再接着聊。”
我朝她挥挥手。
几个人开始练习。很奇怪的是,热身结束、训练正式开始,他们反而不放音乐了,彼得口中小声喊着“一二”的口令,带两个高中生扭胯,双手架在胸前,像在赶牛,时不时还打个响指——美则美矣,就是,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看来人还是不能太相信自己的想象。
潘德小姐那边有些……超乎想象。
她两只手贴在墙上,脸朝着墙壁,跳单人舞。因为没有音乐,我无从猜想这支舞的主题,也许根本没有什么主题,又或许主题就是对壁独舞。
由于背离了观众,她的体态失去了来自他者的审视,她的来回左右,她的一起一伏,由自己定义,由自己校准。
舞动的好像只有她的双腿。那双高跟鞋不再醒目了,它仍然耀眼,但却成了一个更大的整体的某一部分,是潘德小姐精确控制下的刀尖。她下潜、上浮,乘波浪而起,偶尔又如蜘蛛那样轻灵地往左右扩张版图,偶尔像蜻蜓,滴水而过。
但又不仅是腿。两只手连同整个上肢分明都被限制在了墙上,然而无疑地,有什么正跟随她舞动。是胯的关系吗?我看不清。有时我觉得视野以外的节拍正掌控全局,但因为她的变动都在点上,有时我又觉得是她在迎合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