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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云里雾里的,好半天,指了指地面:“地球的第一梯队?”

“好的。”我默默消化着,“跟我聊天会不会耽误你练习?”

“完全不!我在做无意识想象练习。”她说了个我每个词都听得懂、但组合起来还是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术语,我甚至怀疑是她为了偷懒而编出来的,“对了!刚刚我们说到哪儿?”

我想了想:“桑妮亚的脚伤。”

她和我同时说:“我那时还很年轻。”

叙事角度的巨大差异完全没有让翁可欣感到半分的尴尬,她紧接着就说:“总之我年纪很小,当时桑妮亚又不在新加坡,没办法知道具体的情境。她刚换了新舞伴,练习过度,脚踝扭伤了自己都不知道,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她才回忆起自己曾经听到过‘咯’的一声。”

我紧皱着眉。

“然后就发现她的右腿跟腱……”翁可欣做了个掰断的动作,“手术前后那段时间彼得心情非常低落。你知道,人们很容易过度自责。不过桑妮亚是我知道的最强壮的女人,半年时间就基本完成了复健,那种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想象。”

我沉默了片刻,很认真地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可欣。”

翁可欣耸了耸肩:“我在想你一定也是个非常强壮的女人,显性的或者隐性的。别让我们失望,好吗?”

“好。”我望着她的眼睛,“听上去这个事故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遥远。是13年以后的事?”

“就是13年。”翁可欣说,“彼得刚来新加坡,工作室也是一团糟。真不知道我的老师为什么会建议我转到他这儿来……我想可能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