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空生气。”我说,“我觉得很惊喜、很荣幸,还有一点点害怕。”
她吸了口气:“我们管这个叫‘受宠若惊’。”
我默默往旁边看。忍住,李姚,她是故意气你的,忍住。
我抬起头:“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什么?”潘德小姐眯了眯眼睛。看得出来她放的狠话没达到效果、挑衅的言语又被我悄然揭过,这会儿她的心情算不上多好。
但如果我们不继续聊这个问题,她就得问起谁是浮世绘章鱼、安宁为什么是章鱼、我们又如何“大战”等我暂时没法儿跟她解释的事。
“我的意思就是,”我看了看她,“你是因为我吗?关于去学汉语这件事。”
“是的。”她声音有点儿轻,又接道,“我只是希望能辨认字和发音,以免被你糊弄。”
她明显在说我管“万庄”念“石油”的事情。
我郑重道:“我保证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潘德小姐动了动眉毛,不置可否。
这是气消了?
我又说:“现在我只感觉到受宠若惊。你所做的很贴心,桑妮亚。我很感动。”
她别过视线:“我只是刚开始学,才到第二册。”
“我能看看你的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