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脆把口罩拉下来。
“你看。我就说你没有化妆。”老黄的发言全在我的意料之内,好像对他来说就只有苍蝇腿似的沉重的睫毛、蓝紫相间的大面积眼影与着色明显的口红,才能算作是精心修饰过面部的痕迹。
我掖着口罩上缘,对他自然没有好气:“我能获得的成就感为零。”
“你要谈什么吗?”老黄摸着胳膊,给人以一种心虚的感觉,“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我不认为有那个必要。”我说,“但我这里有一份需要全程保持离线状态的文件要给你看。”
他终于稍微表露出点儿正经模样,若有所思,又朝会议室方向扬了扬下巴。见我不动,老黄望过来,眼神略带征询之意。
我说:“为什么你不先看看再说呢?我在想周一的你一定比平常还要忙碌,也许我们可以商讨一个分阶段的流程来解决这个问题。”
老黄看了我一会儿,眯着眼睛:“在你的笔记本上吗?”
我点点头,放下电脑。周围人很识趣,眼观鼻鼻观心,但显然注意到了这边的反常举动。
老黄从刚刚起变得凝重的脸色就没有缓和下来过。
要让他恢复如常也有些强人所难: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的是我的公司架构调整雏形,以及与此相关的一些零散想法。
黄修文打了结一般的眉毛告诉我,他心里有一大堆问题想问。
然而我们的代理部门总监生生沉住了气,合上笔记本屏幕,末了,还带着些许公式化的微笑,道:“这个方案太杰出了,大胆,创新,优雅,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