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神,道:“这段时间,哥可能又要忙起来了,嫂子得辛苦一阵。”
她失笑:“嗳,什么时候不是辛苦呢?你才是真的要照顾好自己身体,知道不知道?好了,把电话拿给黄修文吧。”
“哎。”我拿着电话下意识点了点头,把手机递过去。
看得出来老黄挨训了。
这会儿,部门的办公室里已经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照明灯开了窄窄的一溜,玻璃上倒映着尚未休眠的城市中心的剪影。
电脑就摊在我们面前,我和老黄一人从附近的工位上拽了张椅子过来,各自坐桌子一角。鼠标被老黄攥着,但屏幕上的光标却好半天没动静,我也不知道他煞有介事地在思考个什么。
终于,老黄问:“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你决定做一个企业家?”
“很有趣。今天我听到的笑话第一名。”我道。
他转过头来,眼神像一只死鱼。
“我想到了一个策略。”我敛去玩笑之色,“目前还不能告诉你细节……但公司很有可能得以成功保留下来——至于能保留多久,半年还是直到我们成为时代的眼泪,就看这份方案的了。”
老黄神色凝重:“什么是‘时代的眼泪’?”
我吸了口气。这跟我期待他捕捉到的重点毫不相干,但我回忆了一下,还是解释道:“应该是日语里的说法,也许是某部动画片或是电视剧里的台词。简单来说就是昨天的黄花。”
“什么是‘昨天的黄花’?”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像愁云惨雾挥之不去。
我劝了自己一两秒钟。这是我的错,我不该图方便、说些他无法理解的语境中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