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只鸟——那应该是在大四,有一天我喝了一些酒——它试图叼走我的头发。”潘德小姐摊开两只手,“基本上,我觉得它们对我的头发抱有十分敌意的态度。”
我犹豫了一阵:“你知道,就像民航客机也总是在重量上下功夫那样,其实,为了减重,鸟在演化中变得在飞行时需要不断排泄以——”
她一只手按在我的口罩上:“别安慰我。”
“好的。”我乖乖闭了嘴。
“不许看我的头发!”潘德小姐道。
“好的。”我说。我也没再申诉,为什么不许我看她的头发——我确实是因为她猜测的那种原因,注意力才放到了头发上面。
我喜欢她的头发。不管是平常仔细打理过的电影明星一般的效果,还是洗完澡后稍微有点儿乱糟糟的样子,因为是她,那些头发好像就突然变得漂亮了起来似的,让我没来由感觉到对它们的喜爱。微微发卷的黑发从东方审美上来说似乎不如直发,然而一切的依凭又到底是人——
试问有谁会不去喜欢她呢?
“今天的午饭你觉得怎么样?”我瞧了她一眼,并寄望她不会觉得我仍然在瞄她的头发,“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早早就要求的这次约会有一些想象,但我带你来了这样的地方,呃,会让你觉得不舒服吗?比如环境也许差了一点儿,还有鸟在附近等着吃饭。”
她望着我笑,一时不答,慢慢才又开口,眼睛弯弯的:“你是不是很早就想带我来这儿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