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也听到了“哧”的一声,她吓得不轻,忙丢开手上那枚刀片。
血色从手背四散蜿蜒,江亦止雪白的袖口已经染红了一小片,她……下手,竟然这……这么重的吗?明明都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云泱手忙脚乱将沾了江亦止血的瓷瓶挪到一边,早有准备似的从腰间取出了一团细白纱布。
她有些语无伦次。
“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解释……唔、就是,你那日熏的草药我……略微有些印象,所以……想取些你的血……好辨认一下是不是同样的毒。”
那只伤了的手还被她紧紧握着,江亦止看她熟练地拿纱布沾了水帮自己清理手背的血迹。
她仍是先前的姿势,只是身子稍稍往后挪开了些,感受着掌下的温软,江亦止调整了下姿势,整个卸了支撑着手臂的力气。
“……嗯。”
男人半个肩膀的力量倏然落到云泱的手上,她被压的上身往前一趔,握着江亦止的手差点隔桌扑到他的身上。
她稳住身形瞪大眼睛看向对面的江亦止。
男人眉宇微拧,眼里多了丝歉疚:“没力气了,对不住……”
“无妨无妨!”云泱忍着腰腿的酸软,拼着劲提了一口气,“马上就好了!”
人家没有因为她的冒失不悦,还这么好脾气的配合她,受会儿累罢了,也没什么!
她神情专注,又取了一块干净的纱布,绕开江亦止的手指,包住了伤处。
晶莹的汗珠从额上冒出,云泱眨了眨眼,将绳端系紧藏好,小心翼翼地托着江亦止的手放回凭几。
江亦止眼中复杂情绪一闪而过。
他看向被云泱包的精细的伤口,偏头闷咳了一声,视线掠过凭几边的瓷瓶和几乎没染上血的刀片,说不清是真心询问还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