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一脸茫然,没明白他意思,“辛苦什么?”
她旁边的矮几脚处,放置着一只秀珍铜炉,这只炉子自打他们从绥陵出来,一路上都未闲着。此刻,炉上还温着一盅苦涩的汤药。
江亦止倾身抬手,修长指节握上药盅把手,缓缓将面前的茶碗注满。浓烈的药味霎时弥散开来……
云泱瞪着眼睛看着江亦止将汤药送到唇边,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那是孙太医开给我的补血药……”
褐色的药汁晃动着停在江亦止轻浅的唇畔,而后薄唇开合,缓缓吐出两个字:“无妨。”他莫名一笑,“这会儿不喝,一会儿再想喝,怕是就没机会了。”
他垂眼将药汁一口气饮尽,茶碗移开时,浅淡的唇色被汤药浸润透出几分健康的红润。江亦止抬手扣了几下车窗边沿。
稍时,马蹄声靠近,一道清越的男声在车外响起:“公子。”
江亦止思忖了会儿,掀开一角车帘让人附耳而来,低声交代了几句什么。
云泱一头雾水,看着那名近卫策马离开。
片刻后,一直在前面说话聊天的云奉煊和云承擎一脸凝重的驾马过来。
她听见云承擎公事公办的语调隔窗飘了进来:“大公子觉得如何?可能坚持到回城?”
云奉煊也将视线送了过来。
马车内,江亦止一脸病色,倚着车壁神情恹恹,仿佛云泱一开始血脉方融时体内两股错综的情形一股脑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云泱讶然于江亦止的变脸速度,一时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