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也拢起眉峰,眸子里,满是忧愁。
辛家的庄子在京郊不远,下了官道往前,两旁种着四时盛开的花木,时长有人看顾打理,倒也开的正艳。
绣庄的掌事早早就迎了出来:“我们东家交代了的,姑娘不是外人,有什么瞧着不如意的,您只管开口,咱们家都能尽善的修改。”
张婉依着老夫人的意思,交代了几处需要注意的要求,点头笑道:“我家老太太直夸咱们庄子里的绣娘针线活儿了得,再没有不如意的地方了。”
两个人说了几句客套话,前头又有远客过来,张婉也不好多停留搅扰,笑着起身出去。
“您不必远送,我家奴仆就在前头呢,我们几个过去就成。”
“那您恕我招待不周。”掌事的赔笑作揖,又匆匆进去忙买卖。
张婉领着明棋等人,朝马车走去。
就看见路边围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笑嘻嘻地指着张家的马车:“就是这辆车,那个不守妇道的张家小姐从里头下来,我娘亲口说的!”
“『骚』狐狸!大壮他爹就是被『骚』狐狸勾引跑了!”
“这不要东西,咱们砸了她的车,看她还怎么勾搭男人!”
“对!砸了她的车!”
小孩子们没有自己的主意,家大人说了什么,他们都当真的来往耳朵里听。
家里娘老子说这是骚狐狸的马车,他们就义愤填膺的出来赶狐狸。
石头子一枚一枚的敲在马车上,赶车的马夫,气的拿鞭子吓唬他们,赶跑了一个,又紧着从后头窜出来一个。
马夫被他们戏耍的团团转圈,后来气不过,才动了真格的,抽了其中一个坏小子一鞭。
有人挨了打,哞哞地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