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阮绿棠伸手把湮星的发髻揉得乱七八糟,还偏要摆出为人师表的样子,“你既是我门下弟子,我自当为你耗费心神。”

“为师这就去给你熬制汤药,湮星,你先在此静心打坐。”

非特殊情况下让师父为自己熬汤可算是大不敬,按理说,湮星应当诚惶诚恐地拦住阮绿棠。可她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又得喝既难闻又难喝的药汤,心里就一百个不乐意。

反正大不敬的事她又不是没做过,阮绿棠的床她都睡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再让她给自己熬个药有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湮星顿时理直气壮地赖在原地不动了,甚至还得寸进尺地嘱咐阮绿棠道:“弟子最怕苦,还请师父来的时候顺道带几颗蜜饯来。”

阮绿棠笑了,笑得比湮星更像狐狸:“记住了。”

她走出挽星楼,却没有急着去厨房,而是拐了个弯,朝着议事殿堂走去。

厅内只有晏睿广一人,粗眉紧锁,神色凝重,虽然周身威严气度仍在,鬓角新增的几缕白发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宫主。”阮绿棠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晏睿广虚虚一扶,笑道:“只有我们二人,师妹不必如此客气。”

“师兄,”阮绿棠从善如流地改口,问道,“如此匆忙将我召开,不知所为何事?”

“灵匙被盗一事,师妹可知?”晏睿广观察着阮绿棠的脸色,自嘲一笑,“这样大的事,我竟妄图瞒天过海,果真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