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握紧手机,不卑不亢答道:“顾先生,这项婚约是时顾两家共同商议,也经过你同意的。就算是普通合同,本着诚信的原则,你也该遵守。更何况是关系到我们两家颜面的事,你这样变来变去,是否太过儿戏了?”

顾问敬寸步不让:“这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可以在商业上补偿时家,但是这项婚约,我绝对不可能履行。”

他是真下了决心:“实不相瞒,时小姐,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

时雨露打断了他的话:“顾先生,你不用和我说这些。婚约不是我们两人定下的,毁约也没法由我们两人私下决定。”

顾问敬声音中的冷意稍退:“我只是想提前与时小姐商议,没有别的意思。”

“商议?”时雨露忍不住自嘲地低笑一声,“是告知吧。”

顾问敬自知理亏,终于住了嘴。

时雨露掀起眼皮,重又变回那个端庄得体的时小姐:“顾先生,这件事你还是先与顾家伯父伯母商议后,再同我,同时家说吧。”

她挂了电话,往琴行看了看,没看到阮绿棠的身影,大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前台在玩手机。

时雨露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把阮绿棠逼得太紧。更何况,阮绿棠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做出一些出格逾矩的事,让她心里有些发怵。想到这里,时雨露的耳朵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

她捏着耳垂揉了揉,平复下来心中繁杂的思绪,拧住钥匙转了一圈,准备开车走人。

可操作盘刚亮起来,时雨露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父亲,时厉,的来电。

她只好又熄了火,接起电话:“爸,怎么了,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