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非云还以为那人会吹慢调,毕竟她的手伤不容乐观。
然而那人却是面露笑意,吹的急调,声声欢快,映衬着两人久别相逢的愉悦之意。
非云不知那人在三年中付出了多少艰辛和痛苦来锻炼手臂手指。
她只知道若是旁人受了这样的伤,五年之内都休想用那伤臂举箸进食,何况吹笛。
然而笛声邀人,那奏笛的人更是目光流转,柔柔凝望。
非云看着看着,鼻子一酸,竟染了几分泪意。
可惜笛曲短暂,不等非云眼眶微红微雨落下,凌非茗一曲作罢已来到她的身旁。
“难听。”不知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这两个字,非云低下头,不敢与凌非茗对视。
许是那人额上的细密汗珠刺痛了她久付的倾心。
许是那人手指的苍白颤抖撩拨了她无端的自尊。
“嘿嘿,别担心,这条胳膊好着呢。”凌非茗最了解非云的口是心非,将袖子挽起一些,露出那条触目惊心的手臂,笑与非云道:“多亏师妹当了道师。若是闺中待嫁,怕是找不到如意郎君。”
“胡说什么!”非云不敢看凌非茗,更不忍去看她的伤,只好嘴上逞凶。
但那人说得对极了,她也庆幸自己跨越万水千山,在天御宗做了道师。
她才不期待闺中待嫁。反正她已经有了她的如意人,只不过并非是个郎君。
凌非茗见非云低头不语,若无其事的又往前凑凑,摆动手臂道:“师妹的秀活不行呀。看这伤口缝合的,就像刺了条大蜈蚣盘在手臂上。”
“无聊。”非云禁不住凌非茗这般逗她,嗔怒着,将凌非茗的袖子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