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浮老头虽然人品不怎么样,讲课还是比较认真的,今天讲得是修仙界的上古历史。

沈期欺沉浸在自己笔下荡气回肠的世界观里,半节课过去了,她感觉有些累,忍不住趴了下来,把头枕在胳膊上。

柳霜看了她一眼,低声道:“累了?”

“嗯。”沈期欺半眯着眼睛,跟着她压低了声音,“昨晚……折腾太久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昨夜,仿佛一种暗语,又给这两个字蒙上了一层隐秘的色彩,仿佛千千万万人之中,只有她们两人明白的暗号。

柳霜静了静,把桌子往她那儿挪了挪,说:“那你睡会儿。”

沈期欺歪着头看她,眼睛里闪烁着笑意:“不监督我好好学习了吗?”

“不学了。”柳霜叹了口气,“睡吧,等会儿我喊你。”

沈期欺轻轻嗯了一声,面朝着她闭上眼睛,露出的半边脸泛着薄薄的淡粉,睫毛又长又密地翘起来,模样看着太乖了。

柳霜忍不住又摸她脑袋,不小心触碰到脑门,感觉有点热。

她一愣,拨开沈期欺的刘海,指腹在她额头上贴了贴。

沈期欺被她微凉的指尖摸得心头鹿撞,声音里含着困倦,软绵绵地问:“怎么了呀?”

柳霜说:“烧了。”

沈期欺睁开眼睛,看见柳霜抿着嘴唇看着自己,细眉拧成一团。

见她没明白的样子,柳霜又重复了一遍:“发烧了。”

“……啊。”沈期欺迟钝地睁大眼睛,怪不得总感觉今天说不出的累。

“那也应该是你感冒啊。”她回想柳霜大半夜泡冷泉,还穿着那件薄纱,红着脸小声说,“怎么变成是我躺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