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当她在说胡话,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再眯会儿吧,等会我送你回去。”
“回哪啊?”一片漆黑中,沈期欺傻傻地问。
“回我那儿。”柳霜说,声音里掺了一丝无奈,听着莫名宠溺,“我照顾你,小祖宗。”
沈期欺喔了一声,心里一片甜滋滋的,又说不出为什么了。
虚浮道人的声音很催眠,像只又臭又长的袜子,不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还做了个梦。
梦里一直有人暴跳如雷地对她说:“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沈期欺反问:“你谁啊你?!”
那人说:“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你自己是谁便好!”
沈期欺气极反笑:“哦,那我是谁啊?”
那人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天道即你,你即天道。”
沈期欺毫无波动:“哇哦,我这么厉害啊。”
“沈期,”那人严峻地说,像是一声惊雷炸在耳边,“你可别忘了,你是从哪来的。你现在还想不想回去了?”
“……”
柳霜时不时看一眼沈期欺的睡颜,苍白小脸上浮着两团病气的红晕,嘴唇上血色很少,安静入睡的样子挺招人疼的。从早上起脸色看着就很差,原来是生病了。
忽然沈期欺浑身一抖,啊了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
柳霜立马看过去:“做噩梦了?”
沈期欺看着她半晌,涣散的目光缓缓聚焦回来,深吸了一口气。
柳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温声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