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踩着高跟鞋款款走来。

白炽灯下,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多了几分易碎的脆弱,惹人怜惜。

沈期欺望着他们,平静地开口:“妈。”

沈母忍不住讥笑:“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妈。”

“当然记得。”沈期欺笑了笑,“反正,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一声妈了。”

两人脸色一变。

“你!”

沈父皱眉道:“沈期,你在耍什么脾气?怎么跟爸妈说话的?”

“从高中毕业起,我就已经开始独自赚学费和生活费,一直到现在为止,没有麻烦你们出过一分钱。”沈期欺说,“不论是经济还是人格,我和沈家早就一点瓜葛也没有了。”

“你听听看,她在说些什么鬼话!”沈母尖声道,“你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你必须听我的!我生你养你到十八岁,现在长大了,以为搬出家门就能飞了?做梦!”

沈期欺长睫微颤,淡淡地说:“所以我刚才没躲啊。”

很久以前,沈郁还没出生的时候,她和父母的关系远有现在这般恶劣,但只能说是不咸不淡,不亲近也不疏远。

她们家与寻常人家不同,别家的孩子天天缠着父母出去到处玩,她在家里却像个暂住的客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引起主人的反感。

乏善可陈的童年里,忙碌上班、匆匆来去的父母占据了大多数的篇幅,几乎无暇关心她的想法。小时候,沈期欺一个人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天空下层层叠叠的晾衣绳,思考着关于“家”这个字的意义。

她原以为是自己的性格不够惹人喜爱,或者是父母只是不喜欢小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