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又该是谁?遥生彻底傻了,颓废地坐在长宁面前扪心自问。她那么恨长宁,可她现在变得和长宁一样不择手段,行事肮脏。自己到底是谁?
“别坐在地上,你身子畏寒,不然月信时又该难受了。”长宁的脸上恢复了平静,将遥生从地上搀起,目光落在了遥生肩头上缠着的蛛网。她该是听见了吧,那些不堪入耳的内容。
长宁抬起的指尖顿了顿,替遥生拨去了错综的蛛线,还有衣领处的一小片枯叶。
“这段时间里多谢遥生的费心照料,长宁既已痊愈,便应该早些放遥生归家的。”那人收了指尖上的动作,退开两步,这样的距离才是待客时应有的客气与恭敬。
“安常侍,送苏千金归家。”长宁含笑与遥生点点头,而面上是长宁对待陌生人时才有的内敛与从容。
“诶…”安常侍战战兢兢应下,却觉得此时的公主怎么看都是可怕的模样。
心窝实在太疼了,当长宁踉跄出了迎客殿时,地上的雪刚铺了薄薄一层,是今年的初雪。长宁闭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空气中的有冰雪干冽的味道,压下尘土,难得的清新,却有莫名地血腥味混杂。口中的白雾渐升,长宁睁了眼。
“安常侍。”
“是,公主。”
“走时记得给遥生添件氅,如果遥生没带,把我的那件送她。”长宁叮嘱了一声。
“是…”安常侍怎么都觉得公主不太对劲,明明是最温柔的话语,却没有丝毫的温度。他只是个做奴才的,没资格问这些,也不敢再触及主子的心事,只得目送着长宁一步步下了殿阶。
“苏千金。”安常侍替公主委屈,这两年半里,公主如何行事,又是怀着什么心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苏千金可觉得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