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喜轿摇摇晃晃,苏家送嫁的队伍连个仪仗也未请。因为这嫁,不光彩,更是因为秋猎之时,献平君求娶遥生人尽皆知。可即便是不光彩,也引得众人重重叠叠的围观。
“不是说献平君求亲了么?”
“苏家势利眼呗!公主哪能和皇子比?”
“瞎说什么呀!本来就是献平君一厢情愿!”
“哪有两个姑娘家成亲的?那不成了笑话了?嫁给皇子就对了!”
因为没有仪仗的吹吹打打,街上的议论声便越发刺耳。连送嫁的大哥苏海潮也黑了脸色。
这边送嫁的队伍冷冷清清,那边迎娶的行队却热闹得喧天。几个随行的伴郎,正往人群里丢着些囍包。六皇子风光无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洋洋得意,趾高气昂。
所有的人都在为这场盛典忙碌,而遥生坐在喜轿里,却好像这些事都与她无关。她一直在想长宁,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好些没有,一个月的时间,自己不在长宁的身边,她夜里如何安睡?
只是,这摇摇晃晃的路途终究是走到了尽头。苏遥生深深叹息了一声,将合欢扇遮在面前。大红的轿门,有一条红绸子递了进来,“新娘,抓好喽。”
遥生挽指握了绸缎的一端,那红缎就被拉了出去。
“遥生!”六皇子目光里的贪婪外露,手里的红绸绕了一圈又一圈,为得是将那纤纤玉手拉到面前。
“六皇子,可快些吧,皇上已经久等了。”卫司宫贺喜一声,一招手,陪侍们搀着两位新人就往礼殿里行去。行道两旁,尽是宫人接引,逢了新人,一句句道着吉祥话儿。从始至终,遥生像是没有思维能力的人偶,叫她行她就行,叫她福礼便福礼。